身边有几个学医的朋友，平日里对着密密麻麻的图谱、弯弯绕绕的机理，总能扒得明明白白。一针一线、一药一方，都讲究“有理有据”，差半分剂量、错一个步骤都不行，治不好病能揪着细节复盘半天，那股子严谨劲儿，旁人比不了。

可真等他们踏进那个天天有人挤破头的场子，攥着手里印着字的纸片儿，之前的本事竟像被抽走了似的，半点用不上。学医的最信“指标”，医院里的数值高了低了，总能找到对应的因由，调调方子就有改善；可这场子里的“线”啊“数”啊，今天往上飘得没边，明天就往下沉得见底，刚按学医的规矩分析出“问题不大”，转头手里的纸片儿就轻了半截。

他们懂“对症下药”，知道什么症状用什么招，可到了这儿，明明看着“势头好转”，刚想“加把劲”，就被一场没预兆的“波动”打回原形；有时候觉得“情况危急”，咬牙“割了”，转头又看着别人捡了便宜。后来才明白，学医救不了在这场子里打转的人——学医能治身体的“病”，却治不了心里的“慌”。明明知道纸片儿根基虚浮，偏想着“再等等”；明明风向不对，偏舍不得那点“念想”，硬生生扛着。

场子里的规矩，从来不是“严谨”“循证”，那些学医时的本事，到这儿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个着力点。最后他们握着越来越轻的纸片儿叹口气：早知道，这场子的“脾气”，压根不是看方子、查机理能摸透的，学医的那套，在这儿连自己手里的纸片儿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