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专门提出培育壮大未来产业。近年来,未来产业作为引领经济社会变革的前沿力量,正日益成为全球竞争的新焦点。这类产业以尖端科技为内核,具备鲜明的战略性、引领性和颠覆性特质,同时伴随着明显的不确定性。目前,这些产业大多仍处于萌芽阶段或产业化起步期,预计将在“十五五”期间成长为支撑国民经济持续发展、带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关键引擎。
为前瞻谋划和系统布局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2024年年初,工业和信息化部联合其他六个部委共同发布了《关于推动未来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该文件为我国未来产业的发展绘制了清晰的阶段性蓝图,明确提出至2025年,要初步建立起符合我国国情与现实基础的未来产业发展模式与路径。这一文件的出台,为全国各地的产业发展实践提供了重要的政策指引与行动方向。
明晰并锚定科技创新的核心发力点,是培育未来产业的根本前提。未来产业本质上脱胎于前沿性和颠覆性的重大科技创新,其诞生与成长均深度依赖科技水平的跨越式进步。这意味着,推动未来产业发展的根本路径与核心驱动力在于持续的、高质量的科技创新。在此过程中,基础研究作为整个科学技术体系的总源头和所有技术问题的总开关,其深度和广度直接决定了未来产业技术创新的高度与潜力,堪称产业萌发的“根基”与“沃土”。因此,必须将加强基础研究、提升原始创新能力置于未来产业布局的优先位置。通过持续加大对基础研究的投入与支持力度,不断夯实科技创新的根基,才能为未来产业的稳健与长远发展奠定坚实可靠的基础。
在推动未来产业发展的进程中,必须坚持因地制宜、分类指导的原则,充分激发不同地区的资源禀赋与比较优势,形成多层次、多元化的创新格局。对于科技创新实力雄厚、产业体系完备的经济大省和核心城市,应支持其承担起“先行者”与“探路者”的关键角色。这些地区坐拥顶尖科研机构、大科学装置等密集的战略科技力量,具备深厚的产业生态基础。政策应引导其将资源优势转化为发展胜势,紧密结合本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目标,勇于瞄准世界科技前沿,主动探索未知领域,致力于“无中生有”地开创全新的技术路径、产业形态与市场赛道,为国家层面的未来产业突破提供可复制、可推广的先进经验。与此同时,对于科技资源整体相对薄弱但具备独特区位或传统产业优势的中西部等地区,其发展路径应更具聚焦性和特色化。它们不必盲目追求全领域布局,而应侧重于“有中育新”——即立足于自身坚实的传统产业基础与丰富的特色应用场景,例如现代农业、能源化工或文化旅游等,在这些领域内深度挖掘与未来产业技术(如人工智能、先进材料、生物技术)相结合的细分赛道。
在未来产业的宏大布局中,必须充分激发与释放企业作为创新生力军的关键作用,构建一个由各类企业主体协同共进、活力迸发的产业生态。国有企业应通过深化市场化改革,提升其在前沿领域的创新策源功能。这要求其进一步完善现代公司治理,优化研发投入的稳定增长机制,并勇于探索适应未来技术演进规律的新型投资模式,如设立专注于早期技术的风险投资基金或建立内部创新孵化平台,从而在国家最需要突破的领域担当起“排头兵”与“主力军”的重任。对于民营企业,核心在于破除其在进入未来产业领域时可能面临的各类隐性壁垒与制度性障碍。要通过打造一个稳定、公平、透明且可预期的法治化营商环境,切实保护其合法权益,形成一种鼓励民企放下包袱、大胆投入、勇于试错的社会氛围,让民营经济的创新活力在未来产业的新赛道上得以充分涌动。
人才是未来产业竞争的根本。必须坚持以产业的实际需求为导向,深化产教融合。可以积极探索建设富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学徒制与产业导师制,推动科技企业、研发机构与高等职业院校、高等院校共建共享高水平实训基地与创新平台。此举旨在系统性培养一批既熟悉前沿技术动态,又具备卓越工程实践能力,能够快速适应产业变革的应用型与复合型专业人才,为未来技术从实验室走向产品化、产业化储备一支规模宏大、素质优良的工程师队伍,筑牢未来产业发展的智力根基。
(作者系黑龙江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