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年会实录 | 王健：先进航空复合材料企业产业链协同及管理实践

2025年11月4-5日，第十届中国航空创新创业大赛全国总决赛系列活动在江苏南通国际会议中心成功举办。本届大赛由中国航空学会、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中国航空发动机集团有限公司、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中国国新控股有限责任公司、中国国际金融股份有限公司联合主办。高校新锐、科研骨干、央企中坚、专精特新的创业先锋，航空航天产业链上下游的参赛项目和数百家投资机构代表参加了此次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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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中国空天科技企业家年会暨CAIEC十周年大会特别邀请了中航航空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王健参加，在大会上做了关于《先进航空复合材料企业产业链协同及管理实践》的演讲。以下内容根据演讲录音整理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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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业界同仁，很荣幸有机会在这里与大家分享中航高科的管理实践与做法。重点将围绕中航高科及相关产业展开介绍。

首先做个企业简介：

中航高科是航空工业集团旗下在A股上市的子公司，其前身为南通科技，是一家以航空新材料为核心业务的大型国有控股企业。近年来，公司已发展成为在新材料与装备制造领域具备显著优势及行业竞争力的上市公司。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细分领域，具体属于战略性新兴产业中的新材料板块，聚焦航空新材料领域。当前业务范围覆盖商用发动机关键零组件、通用航空复合材料及制品、民用航空构件，以及航空专用装备零部件、工装模具等。

目前，公司拥有三家全资子公司与两家控股企业。下面简要介绍公司的历史沿革：2015年，公司实施重大资产重组，通过发行股份收购中航复材、优材百慕、京航生物的资产，并将其注入南通科技；2016年，南通科技正式更名为中航高科。

此后，公司进入聚焦主业的发展阶段：2019年退出房地产领域；2021年完成对南通机床的吸收合并；2025年引入战略投资者，对从事碳刹车材料业务的优材百慕启动混合所有制改革，进一步优化业务结构与股权结构。

2023年至2025年这一时期，正处于“十四五”规划中期。我们结合集团公司的发展战略定位，围绕“下一个15年规划如何发展、产业如何定位”的核心问题，推进了一系列重大改革。

在此过程中，公司复材业务的发展增速进一步加快，其中复材公司成功入选国务院国资委首批“创建世界一流专精特新示范企业”名单，成为公司在细分领域突破的重要标杆。

在航空工业体系内，共有三家企业入选北京市“隐形冠军”名单，中航光电便是其中之一。我们通过对一家参股企业的进一步退股退出，到2023年以后，公司主业集中度已基本达到100%。

2024年，公司实施了一系列资本运作以推进产业布局：在深圳设立“轻快世界有限公司”，并参股长盛（廊坊）科技有限公司（简称长盛科技）。向碳纤维产业链上游延伸；同时在上海设立上海航空发动机复合材料有限责任公司，聚焦飞机发动机复合材料零部件、零组件领域。这一系列举措，标志着公司经过十年的研发投入，正式从研发开发阶段迈入产业化与批产阶段。

公司整体发展的业绩增长较为稳定，作为上市公司的核心指标增长率均呈上升态势：营业收入从24.73亿元增长至当前的50亿元，利润总额从6.67亿元增长至当前的13.57亿元。

2021年以后，公司营收增速加快，财务表现稳健，市值也实现稳步增长：2019年初重组时，市值约为百亿级；截至目前，市值已接近400亿元，期间复合增长率达到14.5%。

以上是企业的基本情况。过去，公司的发展表现已获得资本市场的认可；在新的发展阶段，我们更需聚焦高质量发展，在创新驱动、产业链协同、精益运营等方面开展了一系列实践与改革，今天也借此机会与各位业界同仁交流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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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向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在最基础性、前沿性的材料技术研发领域，我们依托中航航空制造技术研究院的复材中心开展相关工作，为技术突破提供支撑。

在前沿性基础研究领域，从材料到结构、从发动机到飞机，我们当前的投入力度都比较大。针对关键领域，包括T1100新一代复合材料碳纤维制造技术等“卡脖子”技术难题，我们也集中力量开展攻关，持续加大技术创新投入。

这些年，公司在技术创新方面的投入始终保持较高水平，且基本以自主投入为主，较少依赖国家经费；即便如此，公司仍承担了AG600民用大飞机等多项重大工程的相关研发与配套任务，为国家航空重大项目提供技术与产品支撑。

在创新工作推进中，我们也完成了产业布局优化，推动公司创新体系改革：对标世界一流企业管理模式，建立与复材业务相适应、面向市场需求的研发创新一体化体系，进一步优化研发与成果全周期管理，结合市场需求加强创新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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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域布局上，北京形成航空军品研发能力中心——因复材业务的根基在北京，其研发机构与保军业务均留在北京；长三角形成民机创新能力中心——随着民机业务发展，我们在此逐步推进产业化，以南通为核心向周边客户辐射（商飞、商发均位于上海，发动机公司设在上海临港）；大湾区布局则与中航航空制造技术研究院协同，面向飞航低空领域发展新质生产力，积极响应国家号召。至此，我们已完成三个地域定位不同的产业布局。

同时，为激发科技人才创新活力，我们实施“揭榜挂帅”机制，围绕重点课题与难题，充分调动大家干事创业的热情。我认为，现阶段公司改革的主线核心是创新与市场化。

对中航高科而言，核心主业中航复材的业务占比超90%，其中军品业务占比达90%。过去，在这样的业务结构下，我理解“创新”与“研发”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创新更追求商业成功，研发则更侧重目标达成与任务实现。因此，过去业务重心过多放在军品业务与材料业务时，我们在上下游产业链延伸方面的工作开展得相对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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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们围绕商业化、低成本、市场化开展的创新活动相对较少，这也将是后期改革的重点方向。

我们积极推进产学研深度结合，拓展国际合作业务：与德国赢创公司公司长期保持合作，共同成立联合创新中心；与商飞、长盛科技等上下游企业携手，组建材料全链条研发与应用机制；此外，还与各高校建立紧密合作关系，广泛借助社会研发力量，为技术创新与产业发展注入更多资源。

通过高质量发展与产业协同打造生态圈。中航复材作为中航高科旗下从事复合材料业务的龙头子企业，在航空复合材料领域的市场占有率相对较高。但我们也在深入思考：这种“一家独大”的格局是否合理？企业能否始终在该行业中保持龙头地位？这些问题对我们而言，是当前需要重点考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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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二十大对深化国企改革作出部署，明确推动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做强做优做大，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国资委提出的专项整合战略要求，也立足于服务国家战略，聚焦增强关键领域控制力与产业牵引能力，深入推进专业化整合，使国有企业成为国有市场经济的关键抓手。

与此同时，全球航空产业链正加速重构，核心技术迭代与产业升级同步深化。复合材料作为航空器的“骨骼”与“肌肤”，其产业链协同效率、技术自主性及生态韧性，已成为衡量国家工业综合实力与安全保障能力的关键维度。

我们曾对比东丽、赫氏等全球顶级复合材料制造商，发现双方存在一个显著差异：这些国际企业的产业链比我们多了“碳纤维”这一环。因此，从2024年开始，我们正式进入碳纤维领域，着力补全这一产业链环节。

具体而言，我们通过资本协同与链式整合的方式，构建长效产业协同机制，旨在打通从上游材料到下游应用的完整链条，缩小与国际先进水平的差距，提升产业链整体竞争力。

刚才提到在碳纤维领域，我们推动参股长盛科技后，这家碳纤维企业的产品已应用于国产大飞机C919。目前，C919机用材料中，我们提供的预浸料复合材料所采用的纤维，正是长盛科技生产的纤维——这不仅实现了关键材料的自主可控，还达成了低成本目标。

围绕商用发动机复合材料叶片等零组件，我们与中国商发共同组建了上海航空发动机复合材料有限公司。正如刚才张老师所介绍的，针对长江1000、2000系列发动机以叶片为核心的部件，我们目前已进入验证阶段，未来将为发动机国产化进程提供助力。

当前，商用发动机中复合材料的占比与结构复杂度提升速度非常快，已有大量零组件采用复合材料制造，这也凸显了我们布局该领域的重要性与前瞻性。

我们积极布局低空新赛道，发展新质生产力——这一布局从2023年开始推进，对中航高科而言是一次重大战略转变，也是我们在大湾区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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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空经济领域在中国的发展尚处于较新的阶段，且我们的发展模式与国外存在差异。过去，我们在民用领域、非航空领域的投入与精力相对较少，主要是因为我们曾认为该领域竞争激烈，且民营企业涉足较多；随着低空经济成为新赛道，我们也随之调整战略，加大了在该领域的布局力度。

我们充分利用当前在材料领域的优势与技术溢出效应——我们的产品已通过适航认证，而大飞机适航标准在行业内处于领先水平。当前，各类eVTOL厂商正处于取证阶段，其对产品安全性、材料性能的要求相对较高。

因此，我们抓住这一机遇，成立了以低空经济为核心业务的企业，并将其设立在深圳这一政策前沿城市，以便更好地响应政策导向、对接市场需求。

大家可以留意到这家企业的名字——深圳轻快世界科技有限公司，名称中既没有“中航”字样，也没有“航空”字样。我们希望这家公司能以全新机制、市场化思维参与充分竞争的市场，做大相关产业。

其业务领域以低空经济为核心，涵盖3C电子、具身智能等行业，同时涉及复合材料研发、产品轻量化等业务；实际上，在复合材料、轻量化领域，均属于该公司的业务范围。这家公司于2024年设立，目前发展速度与增长速度都比较快；在国际合作方面，其目标是成为世界一流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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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依靠中国市场是远远不够的。过去，中航复材、中航高科在国际合作方面，更多集中在技术合作领域；国际贸易则以蜂窝类产品出口为主，同时涵盖民航刹车片等业务——其中，蜂窝产品已应用于空客部分飞机的内饰部件。

但我们的主线产品，如预浸料，当前要走出中国、推向国际市场，仍面临较为艰巨的任务。

这两年，我们与FACC的合作主要集中在蜂窝产品供应上，其采购的蜂窝产品已实现稳定合作；同时，德国Diehl也开始对我们的部分蜂窝结构件进行验证。

意大利莱昂纳多集团目前已与我们展开多领域合作：不仅在预浸料领域建立合作，还在以复合材料为原材料的工装模具方面推进协作；此外，在部分低空飞行器的结构件（如桨叶类结构件）上，双方也已启动合作。从当前进展来看，这无疑是国际合作持续深化的良好势头。

我们依托国际高端复合材料工程学会开展工作——在该学会中国区域，中航复材担任理事长单位。我们正充分利用这一平台，加大国际合作力度；越是在当前阶段，我们对国际合作、国际贸易的投入力度越不能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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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高质量发展，还需基于“精耕细作”的管理模式，筑牢高效运营的“压舱石”。当前外部市场环境竞争激烈，我们已无法单纯依赖规模扩张或单一领域优势实现突破，精细化运营正成为决定未来行业格局的关键分水岭。这意味着，过去中航复材“产品相对单一、管理相对简单、客户相对集中”的发展模式，已难以适配当前的发展需求。

尽管我们当前处于高速发展阶段——正如之前提到的，利润、营收均保持增长态势，但实际上企业治理能力与水平仍存在较大提升空间。因此，在其他关键领域，例如治理能力现代化、数字化赋能管理水平提升等方面，我们也已开展了不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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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方面，正如之前提到的，中航光电更是我们学习的标杆，其在相关领域的实践经验为我们提供了重要参考。

干部人才队伍建设是我们近几年改革发展中极为重视的核心要点。目前，我们的人才招聘已完全采用市场化模式：薪酬待遇可协商确定；人员聘用实行“一年一评估”，合同到期后会重新考核，不存在“铁饭碗”——若员工绩效未达到指标，合同到期后我们可依法解除聘用。整体而言，用人机制已全面围绕市场化展开。

此外，关于供应链管理，过去复合材料领域存在大量“单一来源采购”的情况，导致降本增效难度较大。但这两年，我们通过加大研发投入，推进多供应商验证工作，不仅持续提升了产品质量与技术稳定性，还在供应链环节实现了降本增效。

当前我们推进市场化，面临的一大难题便是成本控制。有时接待大家参观，我会跟大家说：“我们的产品各方面性能都很好，没有明显缺点，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偏高。而解决“价格偏高”的关键，就在于扩大产能规模——有量才能进一步摊薄成本。

我们在拓展大产业领域时——尤其是在深圳布局的低空经济、3C、汽车、具身智能等领域，若成本控制、制造效率无法满足市场需求，且产品开发无法快速响应市场变化，仍沿用过去研发军机的思路来推进工作，那么企业必然难以在市场中立足。

基于此，在精细化管控排产、成本管控等相关领域，我们仍需朝着市场化方向持续发力，开展更多针对性工作。这既是当前拓展业务的核心要求，也是我们在市场化转型过程中需要重点思考和突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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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我国正处于从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转变的关键时期，随着新型工业化加速推进，复合材料产业作为新材料领域的发展重点，必将迎来重大发展机遇。具体可从以下几点来看：

复合材料在航空装备上的应用量与应用范围持续扩大。无论是国防领域还是商业航空领域，复合材料的应用量均在不断增加。以主流机型为例，我国大飞机、宽体客机C929、波音787、空客A350等机型，其复合材料用量在机体结构重量中的占比已达到50%以上；目前我国军用飞机复合材料用量的提升速度也非常快，其中直升机的复合材料用量占比在60%以上，战斗机的复合材料用量占比在30%以上。

当前，我国无人机、eVTOL等更小型、轻型的飞行器，其复合材料在结构中的占比已达到90%以上，基本实现全复合材料制造，可见复合材料的应用场景与覆盖领域正持续扩大。

我们在航空领域凭借高端材料技术引领行业发展，而当技术向其他领域扩展时，商业航天、新能源、体育用品、机器人等领域的复合材料用量也在逐步增加。这背后的关键原因是，随着整个产业链中复合材料、碳纤维等产能的提升，其价格下降速度非常快。正如我之前所说，这类材料的各项性能指标本就十分优异，若价格能快速降低，它在其他领域的普及速度将会非常高——这些领域对成本的敏感性极高，对性能的要求则相对低于航空领域，价格下降恰好契合了其需求。

复合材料的工艺与制造技术在持续提升。以实现高效生产与低成本制造为目标的制造工艺全面进步，数字化、自动化技术被大规模应用于提升制造效率，低成本工艺也在不断开发。从国际合作视角来看，我们曾前往国外的机构、企业、高校调研，发现国外对热塑性复合材料及快速制造工艺、低温成型工艺的研究比我们早很多年，应用也早于我们。不过，我们当前正迎来一个利好时机——低空经济的发展，为我们追赶并突破这些技术提供了良好的应用场景与市场需求。

低空经济带动了整个产业端的迭代速度加快。这些低空领域的企业，希望能快速开发材料产品、实现快速制造，甚至期望像造汽车一样量产低空领域的eVTOL飞行器。而我们传统的热固性复合材料热压罐工艺，已不太适合这种快节奏、大规模的生产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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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在深圳的公司正加大研发投入，重点攻关快速制造、快速成型、低成本的复合材料技术，以适配这种大规模产业化的产品需求。我们还开展了相关市场研究，美国某知名研究机构发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全球航空航天领域复合材料及中间材料的市场规模达146亿美元，预计到2033年将增长至500亿美元；2024年至2033年期间，该领域复合材料的复合增长率为13.3%，这一增速相对较高。

例如预浸料这一单一品类产品的市场占比就达到了1/4。军品市场的需求则相对稳定，其对复合材料的应用以高端需求为引领——在军品领域，我们更多是开发性能更优、耐高温、轻量化且高韧性的复合材料，这种高端技术的突破也为民用航空领域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中国大飞机领域常说的“ABC”（注：“A”指空客、“B”指波音、“C”指中国商飞），如今咱们的“C”（中国商飞系列大飞机）已经逐步走向成熟。为了这一领域的发展，我们培育了十几年，也投入了十几年，如今终于要迎来开花结果的阶段。

正如刚才提到的，我们与中国商发合作成立了航空发动机复合材料产业化公司；下一步，围绕C929大飞机我们还将在长三角地区布局，建立机体结构、机身段及机翼等关键部件的制造与装配能力。

可以说民用航空领域——尤其是大飞机产业带来的复合材料用量增长，是军用航空领域难以比拟的。但与此同时，它对我们的管理体系、适航认证能力、产品质量稳定性以及生产制造产能，都提出了巨大挑战与更高要求。这些方面，都是我们在治理体系完善与研发能力提升过程中，需要重点补齐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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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领域的增长速度也非常快，这其中既包括民用领域的工业级无人机，也涵盖eVTOL这类产品。从发展趋势来看，未来无人机领域将呈现无人驾驶与有人驾驶并行的格局，而无人驾驶也属于这一领域的重要大类范畴。

当前，无人机领域的市场竞争确实非常激烈，但在激烈竞争的过程中，必然会涌现出一批头部企业。我们始终紧跟各主机厂的需求，积极响应他们的产品开发与技术适配要求。无论最终是哪家企业成长为行业头部，我认为在材料供应领域，中航高科都将陪伴这些头部企业共同成长，为其提供稳定的材料支持。

商业航天领域的增长速度也比较快，当前商业航天已作为国家的新兴产业在重点发展。商业航天同样对装备轻量化有高要求——为降低火箭每公斤的发射成本，行业正逐步用复合材料替代火箭的诸多部件，因此复合材料在该领域的应用体量未来将会非常大。

正如刚才提到的人工智能领域，机器人的骨骼、外骨骼蒙皮等部件对复合材料的需求量也相当可观。这是因为在当前电池能量密度无法快速提升的前提下，“减重”仍是实现机器人续航能力提升、作业精准性优化的关键方向。所以在具身智能机器人领域，相关企业已开始开发复合材料产品以替代传统金属材料，旨在让机器人具备更优的机动性与灵活性。

在全球预浸料市场——也就是目前我们单品规模最大的市场中，赫氏与索尔维是当前的主导企业，两家企业的市场份额均约为40%，占据明显主导地位。当然，他们的核心客户主要集中在民用航空领域，尤其是波音、空客这两大航空公司。

此外，日本东丽、日本三菱也是国际预浸料市场上的强有力竞争者。当前在中美大国博弈的背景下，碳纤维复合材料作为高科技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持续受到美国技术封锁与遏制，这也为我国相关企业的发展带来了挑战与突破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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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国在碳纤维复合材料的自主化水平上已达到相当高的程度，产业链各环节基本都能实现自主可控。但在融入国际市场的过程中，正如我之前所提及的，蜂窝产品尚可实现出口，但预浸料要打开国际市场却十分困难；不仅如此，国外还动不动就对我国大飞机产业相关领域进行禁运威胁，无论是发动机领域，还是材料领域，都可能成为其施压的对象。

我们当前面临的挑战与压力确实非常突出，但这种挑战与压力同时也为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发展机遇。基于此，在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提升核心竞争力方面，我们仍需进一步加大投入力度，以突破外部制约，巩固并扩大自主化优势。

刚才已经提到，在创新体制机制改革、加大研发投入、强化政策保障、推进全链条协同等方面，我们都要持续发力；同时，还要深度融入国家航空武器装备发展大局——这是重要的国家战略。

航空工业作为国家的战略科技力量，而中航复材在新材料专业领域作为领军企业，理应支撑国家战略发展，为装备基础材料能力建设提供有力支撑。与此同时，国家重大项目也能为我们提供引领作用，带领我们在技术层面引领整个行业发展——尤其是在高端技术领域，必须具备前瞻性布局，实现跨代性领先优势。

其次，中航高科要全面参与并支撑国产大飞机产业链。一直以来，我们从基础材料到机体结构环节的布局与实践，目前整体进展较好；无论是飞机发动机相关材料，还是机体结构领域，从基础材料向上下游部件延伸的任务量正不断增加，而我们的能力建设速度也在同步跟进，以匹配任务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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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支撑范围不仅涵盖主流国产大飞机，还包括AG600（国产大型水陆两栖飞机）等民用大飞机相关产业；同时，我们还要充分发挥先进技术的溢出效应，将航空领域的材料技术优势延伸至更多关联领域，进一步扩大产业价值。

刚才提到，要在新能源汽车、3C等领域，推广低成本复合材料的规模化、产业化应用，以此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

在制造能力提升方面，我们更要积极拥抱人工智能技术。目前，我们已开始尝试在材料配方研发、产品检测等环节，借助大数据与AI大模型技术，减少验证成本，提升验证迭代的速度与效率。

营销服务体系的构建核心是围绕市场需求——我们要建立以客户需求为导向的全流程市场营销体系；生产管理则需聚焦精益生产与大规模批量制造，推进“统规统型”：当前材料牌号过多，我们将尽量缩减牌号并实现统一规格，以满足低成本生产要求。

成本管控方面，将围绕全供应链与精益管理，全面提升成本管控水平；此外，在用人用工机制、人才发展机制、收入分配机制等方面，我们也已开展一系列改革与创新，这里就不再展开细述。

每一家企业，实际上都是构筑复合材料产业的一块“基石”，更是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一台“引擎”。站在新的起点上，我们将以务实行动践行使命——以担当为魂，服务国家战略；以主业为本，筑牢核心优势；以创新为源，引领发展动能；以回报为果，创造持久价值。未来，我们将持续深耕产业沃土，全面提升经营韧性，矢志创造基业长青的可持续未来。

好的，我的报告到此结束，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