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中国经济正站在一个关键节点上。面对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与内部结构性矛盾交织的局面,稳增长、扩内需、防风险成为宏观调控的三大核心任务。尽管2024年GDP增速预计达到5%左右,高技术制造业表现亮眼,但低通胀、消费疲软和地方债务压力等问题依然突出。在此背景下,中央明确提出“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政策靠前发力已成为稳定预期的重要手段。
政策目标锚定5%:为“十四五”收官与“十五五”奠基
2025年是“十四五”规划的最后一年,也是承前启后的关键之年。中信证券预测,2025年GDP增速目标将设定在5%左右,CPI目标或下调至2%左右,这反映出决策层对当前通缩压力的清醒认知。虽然2024年前三季度工业增加值增长5.8%,装备制造业和高技术产业持续发力,但消费修复缓慢、民间投资低迷等问题仍未根本缓解。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稳中求进、以进促稳、先立后破”的总基调,意味着政策不仅要托底,更要主动作为,通过逆周期与跨周期调节协同发力,增强经济韧性。
财政加力突破常规:赤字率或达4%,三大工具齐出
2025年财政政策明显转向“更加积极”。赤字率有望提高至4%左右,显著突破传统的3%警戒线,体现中央政府加杠杆稳增长的决心。专项债规模预计达4.2万亿—4.5万亿元,其中约4000亿—6000亿元用于房地产收储,助力楼市去库存。同时,超长期特别国债规模或将达1.2万亿—1.5万亿元,重点支持新基建和消费品以旧换新,相关补贴资金可能提升至5000亿—6000亿元,较此前翻倍。此外,财政部还推出创新工具,如个人消费贷款贴息1个百分点、为期1年,以及城市更新项目拟补助超200亿元,力求让政策红利更直接惠及民生。
货币政策转向宽松:十年来首次提“适度宽松”
货币政策迎来重要转折——自2008年后首次提出“适度宽松”基调,标志着流动性支持将更为主动。清华大学李稻葵指出,2025年宏观政策出现“全新提法”,即加强超常规逆周期调节。尽管降息降准需权衡汇率与金融稳定,但市场普遍预期央行将在两会后至二季度启动降息,幅度或达30—40个基点。当前CPI低位运行、PPI持续承压,为降息创造了空间。M2与社融增速需保持协调,尤其要关注企业中长期贷款是否回升,避免陷入“流动性陷阱”。
结构发力三箭齐发:消费、投资、民企共促回升
政策不仅注重总量扩张,更强调结构性实效。在消费端,中央财政首次对个人消费贷款贴息,并加码汽车、家电“以旧换新”,旨在撬动居民支出意愿;在投资端,平陆运河等重大项目进入施工黄金期,专项债前置发行将加快基建落地;在民营经济方面,尽管缺乏具体数据支撑,但民营企业信贷占比、产权保护进展将成为观察信心恢复的关键窗口。整治“内卷式”竞争、优化市场准入,是激发活力的根本路径。
四大风险制约政策效能:债务、外需、信心与通缩
尽管政策工具箱充足,但仍面临四大挑战:一是地方隐性债务化解滞后,可能挤压财政空间;二是全球经济增长放缓,出口依赖地区面临PPI通缩延续压力;三是民企信心尚未完全修复,制度性改革仍待突破;四是CPI低位运行削弱企业和居民行为动力,易形成通缩负循环。正如中信证券警示:“若外部需求持续走弱,净出口对GDP的贡献恐由正转负。”
双轮驱动谋长远:政策协同+改革提速
展望未来,2025年中国宏观政策将呈现“财政更积极、货币稳中偏松、结构重实效”的特征。赤字率突破、特别国债扩容、消费贴息等举措彰显决心,而“适度宽松”货币政策提供必要流动性支持。但我认为,单靠短期刺激难以持久,必须辅以深层次改革——加快要素市场化、完善产权制度、推动科技自立自强。唯有“政策协同+改革提速”双轮驱动,才能真正打破通缩预期、提振社会信心。在高质量发展的主线下,中国经济正走在一条韧性增长的路上——不求爆发式反弹,但求可持续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