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重庆渝北区放牛坪,万亩梨园的梨花正值盛放期,白色的花朵缀满枝头,形成一片花海。游客们沿着山间的道路行走,不时停下脚步观赏拍照,周边农家乐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
这样的景象,与二十多年前那片被山高坡陡、交通不便困扰的荒山,形成了鲜明对比。多年来,几任村支书带着全村人抡镐挥锹,15.5公里公路劈开荆棘,40门程控电话连起外界,荒坡上栽下的45万株梨树,成了第一批“摇钱树”。
党员陈安伦带头开荒60多亩,单靠种梨一年就挣2万元,让乡亲们瞧见了盼头。合作社建起来,绿证培训办起来,老梨树高桩嫁接换了新品种,全村人均收入显著提高。
没人满足于“挣油盐钱”,后来,村集体办起加工厂,鲜梨变成梨膏、梨酒、白兰地。梨树认购更让城市人惦记着这片山:认养一棵,秋天就能亲手摘黄花梨,年接待游客从10万涨到30多万,“春赏花、夏避暑、秋采梨、冬赏雪”的招牌越擦越亮。
南法风情的野兽花园农庄里,马术教学、景观民宿吸引着中高端游客,还帮村民卖梨膏、收土鸡,80多个岗位等着乡亲们家门口挣钱。
而在重庆南岸区,另一个叫“放牛村”的村庄,正用不同的生态底色改写命运。这里人均耕地不足0.5亩,种庄稼填不饱肚子,采石场、养鸡场试过一圈都黄了。
直到党员唐红东带着大伙看清:背靠南山、前临长江的生态,才是金饭碗。堆满垃圾的铜锣峡改造成花谷,荒坡上种出百亩杜鹃园,三月花开时,游客能从山脚排到山顶。
2020年“三变”改革吹来时,37名党员包片联户,挨家挨户算明白“资源变资产”的账:村民都成了股东,土地、林地入股合作社,“农业企业+集体+农户”的联营机制,让村民的租金、务工、分红加起来,2021年就超了10万。如今村里没了牛,却有40多家特色民宿:复古的院里能品茗,新潮的屋前可眺江,家家都是小景观园。
两个放牛村,一条振兴路。都是村支书带头蹚路子,党员冲在前头解疙瘩;都把荒山废水变成金山银山,从“靠山吃山”到“养山富山”;都让村民既富口袋又富脑袋——渝北的党员每月学政策,南岸的森林防火队里党员带头值班。
如今,渝北的梨香飘出了产业链,南岸的花香引来了金凤凰,它们的故事成了“两山”转化的活教材。